大部分时候,景川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来到陌星,在陌星遭遇了什么事,如果没有任何改变,未来会是怎么样。
但有时候,在半梦半醒间,在极度虚弱或是极度痛苦时,他也会迷惘,会产生错觉或是幻觉,以为自己深陷在噩梦里,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
第三天黄昏,他在漫长的拘束和无数次电击之后终于从石架上被解下来。
三天的刑罚他熬过去了,随后陷入了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昏睡。
睡梦中有纷乱的画面,像前世今生都打乱了,走马灯一样流转。
他昏沉的意识也随着那些画面,一下子仿佛还是童年,在养父教导下重复单调的训练;一下子在陌星,和所有人为敌,被逼到绝境;一下子回到家乡的河岸边上,在钓竿陪伴下度过宁静的时光;一下子在任务中与死神擦肩而过;一下子又在落地窗前举起宛如盛了琥珀的杯子。
醒来时仍然觉得疲惫,但身上各处的疼痛都减轻了。
从肠道的感觉判断出肛塞也换回之前那个金属的了。
他眼前一片黑暗,是戴着眼罩的缘故。
耳朵里应该也戴了液体耳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他按照之前睡觉时的样子被仰面束缚在床上。
这个状态,说不上习惯,但他明明已经忍耐过好几天,也做好思想准备长时间忍耐下去,可是这次醒来,突然就觉得难以忍受。
示众时被锁一整个白天的那种难受和窒息,以及内心深处要炸开的烦躁蓦地翻了起来。
他突然发疯一般在束缚中挣扎。
明知不可能挣脱,被蜷着包裹起来的双手还是死死抓着掌心里的海绵团,胳膊肌肉绷起,用力对抗束带。
锁着的双脚也胡乱踢蹬着,镣铐哗啦啦地响个不停。
他的力量本就不容小觑,即使被严密束缚,疯狂挣扎起来还是有种摄人的气势。
从监控里看到之后赶过来的全晖竟然一时不太敢靠近他。
犹豫了一会儿才按着他的额头,从他耳朵里抠出凝固的液体耳塞。
景川挣扎得厉害,但到底还是连碰到全晖都不能。
“景川!景川!冷静一点。你怎么了?”全晖喊了两声。
这声音把景川从梦魇一样的狂躁里拉了出来。
他渐渐停下挣扎,大口喘着粗气不动弹了。
全晖又等了一会儿,确认景川平静下来了,才把他从床上解下来。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还带着点警惕。作为三等奴隶的监管,他绝对不会大意。好在景川没再发疯,对他很配合。
“刚才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全晖问。
景川没有否认。他没法跟全晖解释清楚内心那种突如其来的躁郁。
示众罚过了,每天在外面半小时的规定还在。他还是选的那个稍微偏僻的花园。
溜溜达达走了一阵,他就坐下来歇着了。前三天他那副样子全晖也是看见的,于是他坐得久一点也没催他。
坐了一阵,一片茂盛的花丛后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景川转头一看,江意的脑袋探了出来。
“川哥川哥。”这小子找到了景川,噌噌噌就过来了,在他旁边一屁股坐下,“你还好吧?”他的监管金平也跟过来,站在旁边和景川及全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好着呢。”景川咬着口嚼子说,“我说话不方便。”
“没事,我说。”江意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又凑过去看他脖子上那个纹身。
图案附近的皮肤又是瘀痕又是薄痂,他也看不出原貌,瞎批评了一通。
“你要没什么事……”景川实在不想说话。
江意马上哭丧起脸:“川哥,我该怎么办?我,我现在被分到别的调教师那里了,教的都是……”他涨红着脸说不下去。
金平在旁边解释:“主人吩咐让训诫处按床奴调教。”
景川看着江意几乎可以说是悲痛欲绝的脸,有点同情,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蹦出句:“太可怜了。”
其实江意也不在意他说什么,更没指望他能帮到什么。
他无非是想找个人叽里呱啦说一通发泄一下罢了。
说了一会儿,他双手合十,闭上眼虔诚地说:“主人这么忙,希望主人忘了我,忘了我。”
风赢朔的确很忙,但景川觉得这人不会因为忙而忘记自己有奴隶可以随意使用。但他没说出口,只随口应付江意说:“主人很忙吗?”
江意说:“听说最近很忙,连着三天没召人去七号楼了。”
景川想起他猜测到的,风家正面临边境纠纷。那必然是一个家主不可能不关注的重要事情。
那挺好的,景川心想,最好再棘手一点,需要家主亲自去到边境,忙上几个月回不来。
回头一想,又觉得这样不行。几个月不回来,就有可能几个月都不会解除他这个要命的一级管控。
他胡乱想着,也没管江意自己叭叭地在叨些什么。
全晖的通讯响了,他看了眼,说:“差不多就回去了,收拾一下,主人让你晚上去七号楼。”
景川:“……”
这下子换成江意同情景川了,他用一种仿佛景川在替他上刑场的感恩眼神目送景川离开花园。
这次去的是地下一层的调教室。
景川进去的时候,风赢朔已经在里边了。
全晖离开之前,风赢朔让他先把景川身上的镣铐都开了,又让调教室里的侍奴把景川上衣脱了绑到一个十字刑架上。
示众的时候就是这样伸开双手锁的,这次还是这个姿势,景川下意识有点抗拒,但还是被侍奴用绳索捆紧了。
除了胳膊,腰部腿部也都捆得紧紧的,让他完全不能动。
一个侍奴推过来一个小推车,上面放着些器械工具,还有消毒水的气味。
景川紧张了起来,他想起了上次风赢朔问他什么时候在乳头上穿环。
他当时选的是示众之后,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是很忙吗?不是在处理边境纠纷吗?
景川忐忑地看着风赢朔拿起一套没开封的穿刺针,不同型号的四枚针各自有单独的包装,只是包装袋连在了一起。
“选一个?”风赢朔把那套针拿到他面前,但他没等景川回答又说,“算了,还是我选吧。”说着把针放回小推车,捏起他一个乳头,拉长。
脸上带着认真研究的表情,反复看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
景川知道逃不过,也就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看到风赢朔再次拿起那套针,稍稍有点犹豫的样子,景川甚至有点尖刻地说道:“主人,您还会这个?”
风赢朔哼笑一声没回答他,选定了针,包装没拆,先交给了旁边的侍奴。
“您说给我机会好好品一下‘暮光’的。”景川又说。话题十分跳跃。
他有点理解江意了。相当一部分人在不安的时候话是会变多的。
疼,他不怕。
但在乳头上打孔穿上环,不单单是疼的问题。
非自愿的前提下,这种带着明显的标记感和性意味的行为比虐打带来的疼痛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可是他完全没有拒绝的可能。
随侍的两个侍奴戴着乳胶手套,对小推车上的所有器械道具都很非常熟悉,其中一个按风赢朔的命令有条不紊地做准备工作,另一个开始消毒景川的右边乳头。
风赢朔自己也戴上了手套。随着拉扯手套时两声弹在手腕上的“啪”,景川深呼吸了几下。
“穿了孔休息几天,带你去沙漠边上的绿洲区玩玩,最正宗的‘暮光’或者‘隐泉’那里都有。”
“不是,这……这是又要演什么戏?”青山庄园的阴影还在,景川一听要带他去哪哪哪,脸就黑了。
还想再说什么,右边乳头被拉起,夹上了定位钳。
景川疼得吸了口气。
风赢朔把定位钳夹得很紧,那颗乳头根部被夹得扁扁的,已经变形了。
“这次不演戏,”风赢朔笑笑,“就是觉得带着你挺解闷的。”
“你们……边境纠纷呢,打仗呢。”
“哦。”风赢朔拿起穿刺针,针尖戳在了定位钳里的皮肤上,语气淡淡地说,“你竟然猜到了边境有事啊?但是现在已经解决了,我过去是为了别的事。”
针穿过了那层被夹得薄薄的一层皮肉。
“呜……你……不怕我弄到把枪……”
被定位钳夹紧,一定程度上减弱了痛感,但并不能消除。
尖锐的疼痛中,景川甚至能感觉到穿刺针沙沙地穿过皮肉的触感。
他在最初的疼痛时发出了一声痛哼,随即咬紧了口枷没再出声,只从鼻腔里喷出粗热的气息。
风赢朔一边操作,一边说:“你可以试试。”
乳钉的细杆被穿刺针带了过去。
风赢朔松开定位钳,在细杆另一头拧上小珠子。
景川低头看到那颗乳头根部渗出了少量的血,被旁边的侍奴用消毒棉球擦去了。
乳头在疼痛的刺激下硬硬地凸起着,有些红肿。
衬着银亮的细杆和小球,显得十分淫靡。
风赢朔喜欢虐玩他的胸乳。打了孔以后不知道他还要怎么折磨它们。景川默默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另一只乳头根部也被穿上了一根小细杆子。
侍奴过来收拾工具的时候,风赢朔张开手掌握住景川胸肌往上推,使得那两团肌肉被推高,鼓了起来。
新穿了孔的乳头颤巍巍在上头立着。
乳胶手套冰凉滑腻的触感,风赢朔大力推挤的挤压感,乳头上一跳一跳的刺痛,都令景川很想缩起肩膀躲避。
但被束缚的身体完全躲不了,只能任由风赢朔肆意玩弄。
“主人。”景川喘息着,用商量的语气问道,“一级管控能不能解除?”
“好让你弄把枪?”风赢朔拿他之前的话来堵他。
“……”景川低声恳求,“求求您。”
他第一次主动求风赢朔。风赢朔有点意外,随即笑起来,“拿点诚意出来。”他示意侍奴解开景川身上的所有束缚,以及口枷。
景川手脚自由之后,站在刑架前犹豫了一下,默默跪了下来,伸手去解风赢朔的裤链。
风赢朔站着不动,低头看着他解开自己外裤的裤链后,把脸探过来,隔着内裤舔下面半勃的性器。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景川的发顶,看到对方高挺的鼻梁。
但景川看不到风赢朔眼里的情绪。那里边有猜疑、有戒备、有犹豫、有自负,还有一点点赌徒一样的莫名意味。
是赌。
这是个战斗力极强的男人,是个狂妄地声称拿一把匕首可以与手持最先进单兵步枪的士兵作战的男人,此刻在毫无拘束的情况下跪在他胯下,把脸埋在他最脆弱的部位,湿润的舌头舔湿了内裤,牙齿还大胆地轻轻刮擦着那团东西。
这种危险的感觉使风赢朔肾上腺素飙升,腾起异样的快感。
他的性器在极短的时间内完全勃起,硬胀得将富有弹性的内裤鼓出硕大的一坨。
景川似乎被小小地吓了一跳,把脸退开一点,愕然盯着那里,迟疑片刻后无师自通地用牙齿咬着风赢朔的内裤拉了下来。
粗长的硬物弹出来,带着马眼溢出的清液打在景川脸上。景川第一次主动地含住了风赢朔的阴茎。
从龟头开始,一点点吞进去。
他完全没有技巧,只知道用嘴唇包着牙齿去吞那根东西。
吞了一半,龟头就碰到了咽喉会厌部位,引起一阵强烈的干呕。
他就用嘴唇裹着它往外吐,然后再一次往里吞。
真的一点技巧也没有,然而看起来竟然很努力,来来回回吞吐了好几次,虽然牙齿曾经不小心磕碰到,但也确实如风赢朔所赌的——没有一口咬下去。
风赢朔很兴奋。即使这场口交从技术层面上比那些调教好的奴宠们差得远,但精神上的征服感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他由着景川蹙眉又努力了几分钟,只觉得阴茎硬得发疼,忍不住抓着景川后脑的发根,控制住对方的脑袋,开始自己主动在那个嘴里进出。
过于激烈的动作使景川眼角发红,生理性泪水滑了下来。但他没有反抗,甚至条件反射地把双手背到身后,像在训诫处被调教的那样。
风赢朔扯着头发让景川的头往后仰到极限,把阴茎插进了景川的喉咙里。
阴囊贴在景川的下巴上。
他还嫌不够,使劲往里顶,整个胯部都顶在景川脸上,阴毛遮住了那高挺的鼻梁。
强烈的反应使得景川干呕不断,喉咙痉挛不止。
喉结急促地滑动着,而脖子鼓出了风赢朔阴茎的形状。
风赢朔没有一丝怜悯,粗暴地在他的口腔喉管内抽插,发泄几乎要炸了的汹涌欲望。
精液射在喉咙深处,直接被景川吞咽下去。
风赢朔甚至还意犹未尽地在里边多停留了一下才抽出来。
景川脸色潮红,脸颊上还有泪痕,嘴唇有些红肿,一边嘴角稍稍有点撕裂,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
他跪在原地急促喘息,胸腔大幅度地起伏。
风赢朔忍不住弯起手指碰了碰其中一个乳钉。
景川立刻“嘶——”了一声。
“行吧,一级管控从今晚开始解除了。”风赢朔恩赐地说。声音里带着愉悦,有一种万事顺遂的满足感。
景川松了一口气。
那种不讲理的拘束,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他感觉到风赢朔今晚心情不错,趁机示弱。
虽然付出了点代价,但还是如愿以偿了。
风赢朔的确心情很好,因为边境冲突已经基本顺利解决。
冲突导火线之一的狼族死亡士兵并非死在风家的枪械下。
暗卫拿到证据,造成那个士兵死亡的子弹属于狼族驻军的武器。
狼族少主狼一骁在苏灿陪同下参观了风家驻军基地的一小部分区域,试用了新军的最新枪械,确认风家新军没有那样的武器。
再经过一系列调查,狼族确定这次事件另有嫌疑人。
此外,狼一骁对风家的军备技术表示欣赏,提出狼族可以提供他们新研发的合金,与风家进行新军备合作研发。
风赢朔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告诉景川,说狼族提供的合金技术将枪械材料的重量大大减轻了。
如果合作顺利,之前给他看的那个单兵步枪性能将得到进一步提升,更不要说其他军备。
但这不是一个家主能跟一个奴隶交流的内容。他把话咽回去了。
他猛地惊觉这分明是一种分享欲。可这不应该对着一个奴隶产生。他压住心里的奇怪感觉,一时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虽然解除了,你最好还是安分一点,如果还敢有什么不规矩的想法和行为,就不止是一级管控了。你知道风家的邻居,狼族的少主在他那个不听话的私奴身上打了多少个孔,穿了多少个环吗?”
景川被他话里的意思惊得抖了一下。风赢朔还暗示性地用指尖逐个点着景川的五官,说:“我也可以考虑在你身上一个个试试。”
“我,我会很安分的,主人。”景川在那根手指划到他唇边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既然示弱了,不在乎多弱一点。
景川垂着眼皮,粗且密的睫毛还因为湿润而打缕,显出一种异样的脆弱感,羽毛似的刷在人心上。
风赢朔不由怔了一怔。
【作家想说的话:】
未来的风风:你那时候居然没有一口咬掉我的命根子。
川川:我傻啊?要是运气不好没制住你,我不是死定了?
我才不要跟你的鸡巴同归于尽。
你失去的只是一根鸡巴,我失去可是我宝贵的生命。